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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少的记忆随笔

时间:2023-04-14 11:20:08 来源:网友投稿

  年少的记忆随笔

  因为有这些记忆,我对山野里的黄枝有某种深情。后来我去城里的一个朋友家,她楼下种着一大片黄枝,正逢花期,芳香馥郁。叶子出奇的翠,是修剪后的整齐模样。以下是为大家整理的年少的记忆随笔资料,提供参考,欢迎你的阅读。

  年少的记忆随笔一

  楼上的大嫂来自邵阳乡下,帮女儿带孩子五六年了。她身材瘦小,面善随和。我不知道大嫂姓啥名谁,因她年长我们十几岁,见了面就以大嫂相称。

  前几年,大嫂在小区附近拾了几块荒地,与大哥一起开垦出来以后,种上辣椒、西红柿、萝卜、白菜、豆角和红薯。大嫂见缝插针,还利用废旧的泡沫箱子,在楼顶种上青菜。庄稼人会种地,大嫂家的青菜一片绿莹莹的,长势喜人。

  每次遇见大嫂,都是行色匆匆,没见她空过手,或拿着农具,或挑着担子,或去菜地除草、捉虫、浇水,精心管理,一会都闲不下来。

  山城多雨,一旦雨停下来,干涸的也快。大嫂在菜地旁挖了个贮水池,用塑料布铺进去以防渗水,把一些树叶、藤蔓、剩饭等垃圾放进去沤肥。大嫂种的青菜从不打药和施用化肥,生态绿色,吃起来放心。

  大嫂家的青菜除满足自给自足外,还会卖很多,我们几家邻居都喜欢买她家的菜。有时,大嫂也会送我们家黄瓜、豆角之类。特别感动的是,在今年新冠病毒最猖獗的时候,大家能少出门就少出门,大嫂却不声不响,放我家门前几棵大白菜。

  爱人说,嫂子种菜辛苦,挣钱不易,不能占人家便宜,尽量多买一些她家的东西作为补偿吧。爱人喜欢吃红薯,给嫂子几十元钱,让她去地里的时候给捎回来。当天下午,嫂子送来一袋又大又鲜的红薯,还给了一个大南瓜,说很甜的,留着熬粥喝。

  大嫂心灵手巧,阴天下雨的日子,大嫂就呆在家里做鞋子,绣鞋垫,自己和老伴穿。小区有的邻居看到大嫂鞋子做得好,就麻烦她帮忙,大嫂很爽快地答应,满足人家的要求。

  在聊天过程中,爱人得知嫂子有胆结石,正打算做手术拿掉。爱人说,我也有胆结石,喝了多年的雪莲菌,效果很好,您不妨一试,就把养了多年的雪莲菌送给大嫂一些,并教她如何养雪莲菌和如何喝法。大嫂坚持喝了大概半年时间,B超显示结石小了。大嫂非常高兴,对爱人说了一大摞感激的话。

  家里闲着几个花盆,我和爱人商量着种点啥,先到外边弄回来盆土,然后和儿子把盆搬到楼顶。大嫂正在楼顶管理青菜,知道我们想种点什么,就热心地说,快立冬了,现在只能种点小葱和蒜苗了,小葱我地里有,明天给你捎过来,并给我们指定了放盆的位置。我们先点上蒜,后来大嫂又帮着栽上了小葱。

  前一段太阳大好,我去楼顶晒衣服,顺便看一下青菜的长势。才十来天的功夫,小葱和蒜苗长得生机勃勃,青绿诱人。掐了一把蒜苗,洗干净切碎放进碗里,再滴一点陈醋和香油闷一会。爱人擀了手工面,面条煮好后,与蒜苗搅拌一下,吃上一碗,直觉后背冒汗,浑身爽快,妥妥的舒服,还有防感冒、治感冒的作用。这是我儿时的味道,是故乡的味道。

  昨天走在小区去超市购物,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砍柴,像是大嫂,没敢确定。走近一看,果然是大嫂。嫂子抬头跟我打了招呼,动作娴熟地砍去树枝上的小枝条。这些柴是小区绿化人员清理掉的树枝,在大嫂眼里那可是宝贝。她已捆好一捆柴,过一会要担到菜地,用来明年架豆角和黄瓜之用。

  地上横着一根竹扁担,一米五的长短。那把柴刀雪亮,刀头向里勾着,在我北方的故乡难得一见。我有些手痒,想砍几刀试试。大嫂微笑着把柴刀递到我手里,刀沉甸甸的,很有份量。看我笨拙地砍去几个枝条,大嫂说小心,随后接去柴刀,继续她的劳作。

  待我从超市归来,大嫂已走到道路的尽头,颤巍巍地担着两捆柴,踏着夕阳的余辉前行。

  年少的记忆随笔二

  偶然折枝栀子花插在花瓶里,两个月过去,它竟生了根,枝上的花苞也渐渐膨大起来,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栀子可以扦插而活。

  《本草纲目》里对栀子的介绍多而细,而杜甫的诗更通俗地介绍栀子的功用:“栀子比众木,人间诚未多。于身色有用,于道气伤和。”我这才知道,原来山上随处可见的栀子于我们是有大用的。

  佛书称栀子花为薝卜,宋代诗人曾端伯直呼栀子为禅友,在我们乡下,栀子却有一个带土气的名字:黄枝。

  绑着黄毛辫子的年纪,我曾跟随奶奶上山割芒草、采栀子。奶奶指着白芒中那摇曳的朵朵金黄告诉我:“喏,那是黄枝!”她顺手采了几个给我,但见它长得椭椭的肚子上绷着七八条“果筋”,像一个个小酒樽,顶端有几瓣鲜活的萼,凑紧了嗅,一股奇香便扑到唇鼻上了。冬日午后的暖阳把黄枝照得油亮生金,和奶奶脸颊上被山风吹出的“高山红”互相映衬,好看极了。

  “喏,瞧它的小花苞,耐着耐着,要到明年立夏左右才开六瓣花的。黄枝花开,整座山都是香的,把它采了大青、米粉一起煮,那个一青二白,饥荒年代难得的记忆呢!”奶奶指着枝上亭亭的花苞这样回忆。

  采回来的黄枝,奶奶把它们摊在米箩里,搁在葫芦架上晒。那时葫芦已经干了叶子,谢了秋,空空的葫芦架便成了每家每户的天然“晒架”。奶奶把采回来的黄枝和挲好的柿饼、茶油籽、切块的萝卜、辣椒一起上了架,满架的秋实在冬日的暖阳下恰如开了一个山货铺,赤橙黄绿杂样儿散发着植物的熟香。看着这摆得满满的晒架,童年的我会有希望这一天的太阳不要落山的愿望。

  晒好的黄枝,奶奶把它们包好了放进“百宝箱”里,山里人过日子的当口上,苦乐都少不了黄枝这抹亮色。

  早些时候,奶奶给做好的白豆干染色,她起了旺火,往锅里放一把黄枝,把豆干和着黄枝煮一遍,当奶奶掀开锅盖的时候,一锅的金黄在沸水中翻腾,一块块明亮金黄,这样做出来的豆干带有一股奇特的黄枝香。

  腊月里用来供佛的鼠曲龟印好了,奶奶便拿出三五粒色红肉实光泽度佳的黄枝,掰开它的“小酒樽”,用筷子蘸一点那黄黄红红的汁儿,在鼠曲龟背上“点”出一朵花或某个吉祥的符号,这样一盘堆成小山样的鼠曲龟就可以体体面面地敬佛了,它点了黄,散发着特有的青草香,看着它,奶奶的嘴角便会裂出笑的涡纹。

  更多的时候,黄枝是一味用来防治脚扭伤的独方药。我在《集简方》里查到:折伤肿痛,栀子、白面同捣,涂之甚效。

  一家人上山下田挑重担爬陡坡过田埂,常会有脚被石块或某条树根绊住,崴了关节的事时有发生。每逢这种时候,奶奶便不慌不忙地拿出七八个黄枝,加一小撮面线,倒一点老酒,放在青石臼里捣烂了,再用纱布绑到崴了的部位,两天一换,淤青由深变淡,出不了十天半个月,被崴了的脚经络也通了,行走也自如了。这样的方子,全村老老少少都用过,而且至今还在用。

  在乡下,黄枝还担负着护肝的神奇角色。老一辈人常讲:“小儿黄疸,要煮黄枝水给孩子泡澡,洗几次黄疸就消退了。”奶奶说得更离奇:“只要采几个黄枝放在孩子的枕头下,就行了!”黄枝水退黄疸有见于药书记载,放在枕头下也能治黄疸我就不大相信,应是乡下人对黄枝的一种美好的怀想。

  但我跟奶奶去采过一回水黄枝却是真的,那年妈妈得了肝炎,从医院回来后,青草医生建议喝一点水黄枝以泻湿热。青草医生说:“须是长在水边,那枝影儿映在水里的才有用!”这是我第一回听说水黄枝。奶奶想了半天,才记起在离家十几公里外的一条山涧边有一棵老黄枝,我和她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,那株黄枝还在,它长在涧壁上,挂了一树金灿灿的果实,只是比山黄枝来得瘦。现在沉浸在回忆中的我甚至胡诌了一句诗来形容它:一枝曾寄山涧边,翠叶金果水影寒。

  因为有这些记忆,我对山野里的黄枝有某种深情。后来我去城里的一个朋友家,她楼下种着一大片黄枝,正逢花期,芳香馥郁。叶子出奇的翠,是修剪后的整齐模样,我指着它们说:“黄枝咧!”朋友却说:“那是‘白蟾’。”我这才知道,黄枝进了城,改了名字,没了山野气息,也不再长果实了,徒有“白月光”的美名。

  而我的奶奶,她从没见过这样的“白蟾”,她一辈子只认得那乡下的“小芳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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